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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时任务

24。二姐

孙和平诚心结交,丁纯欣然从命。

焚香跪拜。

蓬莱相望,天涯有知。

孙和平说弟弟,从今往后,但凡有为难之处,水里火里,哥哥承担!

丁纯有些感动,这种感动和王友谅不同,是一种江湖情谊。嘴里却说不用,大哥把客栈的事业经营好就成,我堂堂侦缉队长走路都横着。不过打架我不行,谁要是欺负大哥,我说死他。

我就欣赏你一本正经的口是心非。

这都被你发现,厉害。千错万错都是教书先生的错,我本白袍白马银枪将,被之乎者也打败。

孙和平命一个伙计陪丁纯出去游玩,就是那个证明丁纯勇敢的伙计,丁人庆。

云尖湖是琴庄的一处幽雅休闲场所,湖面精巧狭长,宛如一缕遗落人间的云彩。日本人将它封闭起来,岸边修建一座不高的炮楼监视湖面,犹如在一件整洁的丝绸上吐了一口痰。不少汪伪的达官贵人在此度假游览,丁纯有孙和平的特别通行证,丁人庆知道后怂恿来这里观光,以他的身份没可能进来。

雇一艘舢板,晃悠悠划向远方,湖面时有游船穿梭。

丁人庆有些大失所望,一大盆水有鸟兴致,有钱人吃饱了撑的到这个鬼地方。除了安静就是鸭子和鸟,他有些后悔不该来这里,早知道找别的乐子,孙和平给的零用没地方花。

迎面弛来一艘仿古画舫,甲板上站着七八个女人,丁纯眼光掠过,人群里有一个俊俏的女子。

他如遭雷殛。

二姐!

丁纯没有再将目光返过去,呆呆望着前方芦苇荡的尽头。

两艘船缓慢交错。

他竭力控制自己的身体。

没骗你们吧,我说的润手一水来,云至九霄净。论清谈通透云尖湖当世第一。是二姐的声音,二姐为父亲旗下的刊物写过律诗,纯粹为了好玩。他曾经狠狠打击过这首诗,不为别的,纯属打击二姐的自信。诗歌本来是自己的强项二姐时常插一脚。诗与云尖湖没有关系,二姐也认出了坐在船头的丁纯。

丁纯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大洋,一家子,你猜我能扔多远。丁人庆有气无力,十米吧。

扔出十米你输,扔不到我输。

好,买定离手,丁人庆为之一振。

他将手臂抡起来风车一样像小时候。他要让二姐看见扔过首饰的弟弟,扔过零食的弟弟,扔过顽皮的弟弟。

开,丁人庆嚷道。

大洋在两米远的地方掉入湖面。

你输了,怎么赔?

一赔五。

回去的路上,他问丁人庆琴庄经常有大人物来吗?我看云尖湖挺热闹的!

那些人都是白天闲扯淡,晚上淡闲扯,晚上是这个的天下。他比了一个四,大人物不少,报纸天天登。

孙和平的房间里就有报纸,琴庄有家私人报馆,经常刊登日本人的重要讯息和捷报。第二天头版,南京名媛莅临琴庄,捐款一千大洋慰问皇军,照片上有一张久违的面孔。

二姐没有走,连着好几天报纸上都刊载她们在琴庄的消息,只是没了照片。南京名媛捐款修缮云尖湖,临行前剪彩仪式名流云集,欢迎惠顾。

二姐想见他,丁纯在屋里蒙头睡了一天。

孙和平找他,还睡呢?齐生那边来人了,兄弟得换个房间,我们在这监听,对不住了。

大哥跟我客气,听你的。

你去我屋里,最近客人多。

大哥你们真的做生意呀?

当然,我孙家本来就是开客栈起家的。

啊。

我大哥投了日本人,亲大哥。

哦。

你这么单纯怎么走江湖。他们怎么把你派来的,县里没人了?

我也稀里糊涂,秘书,宣传科,会计科。现在是侦缉队长,都是临时随便干几天。

你们县长肯定会浑水摸鱼。

他死了。丁纯佩服这个结义大哥,不简单,不只开客栈这么简单。

我说呢,不正常嘛!

厨师不是你们的人吧?

厨师就是厨师,不参与前面的事。

我什么时候走?

不知道。

孙和平的房间干净整洁,有女人的香气。你有媳妇?

我没媳妇象话吗?

那我睡哪,就一间。

她走了,不常来,我去办事,你随便。

有机密吗,露了别怪我。

你干侦缉队白瞎了。

我本来就是被逼的,秘书干的好好的,齐生抢我的饭碗。

丁纯习惯了一个人孤独的感觉,他不觉得孤独有什么不好。一个人屋里翻腾着,桌子上摆着一摞书,他随意翻看。一本杂志夹着一张手绘地图,地名用红蓝两种颜色记录,密密麻麻的标记。他警觉起来,这有可能是一份重要的情报分析图,先记下来。一个名字映入眼帘,矛山!

其他地名都不熟悉,应该属于乡镇级别的,无法估算琴庄到矛山的距离。他不懂地图的比例,用手指长度记住离琴庄最近的一个地名康家,再将琴庄与矛山的距离记住,也只能这样了。他只关心矛山,矛山已成他的心病。书翻的乱糟糟的,地图就那么敞开,既然看了没必要回归原位,他干事情有自己的准则。

孙和平进屋,打听个事,齐生懂日语吗?

没听说,怎么?

齐生收到一份从日本人那里偷来的文件要送走,给我们甄别,如果不重要他得传回去。文件上有压出来的字痕,文件被谁动过,这不符合常理。

把送情报的抓住不就完了。

高田不让抓,抓谁?

和齐生有何关系?

假如货在中间被人看过,文件已经泄露了,齐生是个幌子。

谁会那么笨留下把柄,齐生肯定是无辜的。文件真的假的?

真的,日本人正头疼,问题卡在这儿。你闷了出去走走,钱够用么,听说你把钱输了。

我就是不缺钱,我在县里干的活油水大!

话都说到这份上不出门也不行,孙和平倒不是故意望外推他,一个大男人不能总在屋里发呆。大街小巷漫无目的浏览,兜里装着厚厚的钞票,丁河说如果你有大手大脚的毛病就不能停,应该发扬光大。把赚来的钱都花出去,一直花到穷困潦倒时再怪异的举止都合乎清理。身份的特征不要轻易改变,一旦改变别说是敌人就是身旁的普通人都觉得怪异。今天没有兴趣浏览风景,他在想文件,丁纯知道一定是王友谅的杰作,他们似乎利用齐生布置一个计划,齐生属于开始的一环也是最后的一环。丁纯的综合分析能力不在于他的推算而在于惊人的直觉,他可以一下跳到结论里,这种能力让情报工作佳作频传也因此曾败走麦城。

文件交给齐生转回新四军根据地,没必要留下摘抄或其它的痕迹,这与齐生的**身份没关系。日本人迟早会发现文件丢失,这也和齐生的**身份没关系。文件很重要但不会重要到哪里去,否则连孙和平也不会知晓。日本人也可以将情报收回可是时间急迫,看样子日本人已允许文件被转走,关键谁在文件上留了破绽,这么一手划蛇添足。时间,还是时间,双方都在准备,而日本已经准备好了却突然犹豫。丁纯觉得越来越有意思,他沉浸在反复的遐想。

先生,要船吗?一个斗笠低垂的船老大发问。

丁纯不知散步到什么地方,抬眼正站在岸边,一艘乌蓬船靠岸招揽游客。他一步跳上去,船老大一篙撑开。

好大的力气,丁纯赞赏。他非常喜爱水乡独特的乌蓬船,狭小精致,充满神秘。他弯腰伸进篾篷。

小弟!男子装扮的二姐伏身于此。

二姐,你没走?

你不来我能走?

阿拉爷姆妈好伐?

侬荡母路,则头狗闹。

西腔。

侬来塞

姐弟俩的说话方式没变。

二姐问在琴庄差事,做那一行,混的不错。

丁纯侧脸望去,船老大不急不躁顺着长篙。二姐说他是家里的老人金山,你认不出?丁纯说连你都是男人打扮,不好认。气氛忽然出现一丝停顿,丁纯满腹话语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开口,他已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热血外放的青年,这段时间的历练使得心智与以往不可同日而语,他无时无刻都在想念家人想念二姐,此刻却无法表达。但是二姐冒着风险寻找自己,不能无动于衷做哑巴,他觉得掉进一个死结里。

二姐吩咐,金哥,找地方靠岸,我们有话讲。

姐弟俩眼光复杂地对视。

金山在一处僻静处靠边,上岸系缆绳。

二姐,你一直在这里找我?

这么小的琴庄怎么会碰不见?

丁纯感动的掉泪,对不起,我没出门。

二姐说辞掉差事,跟二姐回南京。

丁纯说你怎么到了南京?

我结婚了,你在姐夫在财政部,爸妈在香港,他们让我找你,你搬出去以后突然没有任何消息,他们担心你出事了,妈妈每天烧香!

大姐三姐好吧。

都好,也在香港!跟二姐走吧,现在就走。

我很好,我不跟你走。

日本人那里我去说,你姐夫的面子还是有的。

不关日本人的事,我不在琴庄做事,在这里出差,马上就回去了。

回哪里,上海么,告诉姐姐地址,我去找你。

丁纯下了决心,必须拒绝二姐,他不能丢下小林丁河,他的血液已经和那边融合。不能透露所在地,胡遍乱造也不行,聪颖的二姐识破他不费吹灰之力,他从未对二姐撒过谎只能拒绝。船上呆的时间太久会引起怀疑,琴庄里各路情报人员云集。

二姐,你别问了,我不能说,我不在上海,千万别找我,别告诉爸妈,答应我!

二姐凝视这个曾经什么都满不在乎的弟弟,小弟,你杀过人么?

杀过!

我看出来了,小弟,你长大了。有事去南京找我!早点离开琴庄,南京方面很快要接管这里,为修建隔离区做准备,时间久了有麻烦。

二姐将地址讲给小弟说要钱吗,姐给你拿钱。

不用,二姐。我得走了!

二姐无声哭泣。

二姐,我天天想你们,我会去看你的。别告诉他们见过我,包括姐夫,二姐,我记得你上街**的样子,我说过你是我的榜样。

二姐满面泪水。

他跳上岸,头也不回离开。

齐生坐在客栈吃素炒面。丁纯刚坐下伙计就端上一盘凉拌肥肠一盘甜酱板鸭,齐生气愤地偏过脸不看,俩人分开各吃各的。齐生气的不是丁纯和客栈气的是日本人,客栈是自己的为什么不能大吃大喝,执行任务时装着还行,平日那边不来人的,为什么就不给点肉呢。丁纯一点也没有炫耀的意思,在这他的生活三件事,吃,睡,逛。伙计站在柜台前规规矩矩等待,孙和平伏在柜里埋头看书。客栈比较安静,丁纯觉得客栈仿佛一张精心编制的大网,看见鱼儿游来游去指不定何时忽然收口,日本人狡猾异常,在他们自己的地盘设局也如此谨慎。

走进来一位客人,坐到齐生对面,齐生用筷子用里捣几下桌面。孙和平说关门盘点,他迎过去。一个伙计利索地挂出盘点的木牌,关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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